惊梦,从儿时你对冬天下午的白月亮的印象开始进入,你行走在快到三十年后今天依然如昨的那冬天下午的白月亮之下,感觉世界在慢慢的晃动,慢慢的晃动出一些白色的雪花。世界开始变白,渐渐的,渐渐的,一切都变成了纯白色。
在这轮白色的月亮下,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,你开始了对这座山城的行走,开始了行走的延续与展开。那白色的窗帘被风卷起,在镜头里不停地晃动,你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女子的身影,在走廊里。这一切都是你的想像。
有一些儿时记忆的碎片开始撕风的衣裳,你听到了那梦呓般的又让你无比惊恐的尖厉的声音。你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,感到后脊背有些发凉,不敢回头。儿时的世界并非是白色,但那轮白月亮,与今天完全一样。
你在行走,走在雪白雪白的路上。你在主街,看到了人群,他们在面无表情的游荡,没有灵魂。一道白光在额头迅痴的闪过,你跨过白光,飞越过水泥桥与河,到了彼岸。
然后你在一条有一公里半的弯曲的人工小路上行走,走着白色的音乐的节白,走过一些空荡荡的影子。
你沿着那宽阔的马路一直向前走,后来进了一家食品店,买了一根冰棍。甜甜的,凉凉的。那像是被凝固的白色血。
之后你晃晃荡荡,如梦呓般地,走过那及晃晃荡荡,古老的木桥。那一刻你期待并实现着自已无感觉,无思维,无行为。晃荡开始了,又结束了,如同你喝光了一瓶乳白色的果酒。好香好甜,略有刺激的味道。于是你又到了此岸。
从此岸到彼岸,再从彼岸到此岸,是回来还是逝去,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。你又看到一道耀眼的白光,还没有触措到,就消失了。你心里一震。
在过桥之前,你看到对岸在成片的栽松树。那些松树用聚集的力量从树干里溢出了白色的液体。你终于穿身进入那些松树之间,心里想着那已完工的滑雪场的滑道。你要从这边白色走上去,到半山腰的最高处,然后一路从另一侧的白色里滑下去。
两边的树,沉默着,伫立着,注视着。
然后你实现了刚才的想法,行动与想法完全一致,等你走完滑道,带着有些疲惫,你已然在公路上。你眼前赫然在目的,是一条白色的大路。多少年了,你都在设想这条环城路若打爱,该有多好,多么敞亮与光辉。如今真的打通了。又一道白光尖厉的闪过。一个慢下坡,一个坡度较大的上坡,一条宽阔的白色的路。
然而你并没有一直走这条路,而是中途转上了一条早已存在的路,走过去,你又转上了多年以前就存在的那条路。过去那路是喧闹的,黄色的,而今是寂静的,白色的。这条路的边上,盖了很多欧式风格的别墅。所有的别墅里都没有一个人。也许里面有一些灵魂在专心的看书。
你静静地走着,内心是如此的平静。就要再转上主街时,你拐入了一个小广场。那时你又看到了天下那轮天上的白色的月亮。你摸了一下想像中的枯草的表面,然后让脚步平静下去。时间停止于一个白色的世界,你转上这个白色世界的主街,看到街两侧的楼被装饰出了欧式风格的雕花,柱子,还在尖顶。你感觉有些冷,白色的世界在旋转。冬天下午的那轮白月亮,应该是透过那高大树木没有叶子的错落有致,颇为美观树枝看到的。虽然事实并非如此。然后你依赖那树枝背后的阴郁的天空,开始让自已不悲不喜,开始对那些没有灵魂的游荡的人无动于衷。最后你走出自已的视野,又走向自已的视野。又一道白光闪过,又是一声尖厉的声响,你的表情有些木然。
此时你回忆这个下午的走地过的路程,觉得忽略了一个细节。就是那苍山在白色的世界里的一片冷寂与森然。它们在那轮白色的月亮的照耀下,确切地说,谈不上照耀,因为是白天,只是在注视下。那苍山比画还要美上许多,渐渐地渗出了白色盐料。你轻轻的摸了一点,闻闻了,有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