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梦纪 烛火
那时我熄了灯,开始幻想你我的曾经。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,但你是存在的。其实无所谓发生还是没有发生,只要心中有。
你从那个巷口中转出,冰冷的面孔,泻出月光般的清丽。一千年有多遥远,你手中的宝剑,散发出寒冷的光。那时风起了,吹乱了你的头发。
我在寻找火柴,可是在黑暗中摸索不到。早知就先找到火柴,然后再熄灯了。
白色的浓雾,当你转上主街道时,从那街的尽头,漫延过来。你向前走。
我在黑暗中,不停地摸索着,终于找到火柴了。心突突地跳,我摸到了一根,没有擦着,有点潮。
一只乌鸦迅疾地掠过头顶,你举起冰冷的剑,你的目光锁定正前方,乌鸦的血在你头顶不停地落下。身后十余米开外,你听到了啪的一声。
我又划了一根,还是有点潮,没有着,只看到了火星。
你向前走着,无数乌鸦扑面而来,应声落地。你面容平静而冷峻,看不到你出招时的动作。只能看见你向前从容走着,乌鸦几乎将你围个水泄不通。
终于划着了一根,我迅速地借着亮光,寻找着火烛。
你不停地向前走着,美丽的高跟鞋踩着内心激动人心的鼓点。血在街道上已流成了河。
我找到了火烛,火柴就在靠近的那一瞬,灭了。
当你终于走完那条街道,浓雾终于消失了,乌鸦嘎然而止。
我终于点亮了烛火。
我看着那不停跳动的烛火,说,我喜欢在黑暗里跳动的烛火,那段时间叫孤独。
转过主街,是条辅街,但也由过去泥泞的沙土路,改成了平坦的柏油路。有路灯。
不停地跳出鬼来,拿着鬼刀向你砍来,你用剑刺倒,流出了绿色的血。
我叹了口气,说,孤独的我,不知今晚能不能等到你,我已经等了你一千年,多少世轮回。在全是灯的情况下,这烛火是为你指引方向的。
那时风从窗口吹了进来,火烛晃动得有些剧烈,流下了一行烛泪。
你终于走完了那段辅街,一身的血。
然后,你要走上一条沙土路。刚下过雨,但道路并不泥泞。借着月光,你能看见一个个小水洼。你走着,这回没有人阻挡你了。
火苗有些大,你剪了一下烛芯。
我说,希望这回你能打通关。
等你寂寞了,我打开了DVD,玩1943,一种打飞机的游戏。我水平不错,不停地有飞机被击落。
你脚步轻盈,风而轻盈,心儿轻盈。
我正玩得起劲时,我听到了木板门吱哑的声音。我并没有回头。
那时,你隔着烛火,站在我身后。而我并没有回头。晃动的烛火,照现了你清丽的面容。你是如此的平静,一如刚才。
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芳香。在我打通了最后一关之后,我说,你来了?
你咯咯地笑着,说,是的,我来了。
我想像着,你那绝美的面容,究竟会是什么模样。